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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四十九章 都是受害者

  小胖的声音从边上传来:“张队,我看有几个人不行了,而且这个酒吧让人拿土制炸药轰了,随时都会发生坍塌的情况。受伤的先送到医院里面去,剩下的带到局子里面做笔录。耗下去会出事的,你让那些武警去追宋磊,现在进了市,他跑不掉的。”

  以我和张少奇这个集体接触的时间来看,感觉最深的就是小胖,别小看这个随时一笑出来眼睛就眯成一条缝儿的人,不管什么时候,他都是最理智的。在这个小集体中,有种充当军师的感觉。

  另一个是张少奇,城府深不见底,我试了试,根本捉摸不透他心里的想法。

  不光许天仁这边,就连秦武他们也格外的忌惮这个人,他油盐不进,软硬不吃,做事滴水不漏。特别他有着十几年的刑侦经验,专门和犯罪团伙打交道,这样的人太可怕了。

  张少奇抬头看了眼周围,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:“统计一下伤亡数字,绕过老龚那边交给婷姐就行。注意着当地的媒体,能压就压,实在不行就威胁他们,可劲儿的折腾,天天找借口去查他们。”

  小胖点头:“好的,你去追宋磊,剩下的事情交给我。张队,小心。”

  张少奇带着大笨他们上了一辆警车,离开韩曲酒吧停车场。

  没一会儿,外面来了不少120救护车,还有两辆火警。外面情况杂乱不堪,是真的乱,到处是叫喊声,酒吧三楼的位置坍塌最严重,冒着滚滚黑烟。

  我看见不少警察也是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里面的场景,宋磊今天做的太绝了,压根没给秦武他们留一点路。

  典型的拼命,来之前,他肯定做好了所有准备。他一天不除,我一天睡不着,就害怕他把报复的重心转移在陆欢欢身上,我会崩溃的,再也承受不了失去任何人的打击。

  我见过太多中午还在一起喝酒,一起聊天吹牛逼的人,转眼功夫就变成了尸体。

  那种巨大的落差感,真的挺折磨人。

  有几个小护士跑了进来,看着眼前的场景,有个直接从现场弯腰呕吐。身边的人拍了拍她,让她快点,别说这些小护士,哪怕我们这些见惯火拼场面的人,瞧着一地的残肢断臂,也忍不住发寒。

  我,酱瓜,老王,秦武,范园,还有众多的人,一个不落的带上警车。小胖带队,对我们还是比较客气的,车上散了几支烟给我,嘴里笑呵呵的,一双小眼睛盯着前面的路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  秦武忍了一会儿,抬起头来盯着小胖:“韩寒呢,她们往警局方向开车去了,帮我查查,人在哪儿?”

  小胖拿出手机,打通了一个私人电话,跟着就听见他说话了:“老张,你帮我查一下,公安局这边有没有一个女人进来。长的很漂亮,对对,就是韩曲酒吧的老板韩寒,刚才她们从公安局这边跑过来了。”

  说完,他又转头看了我们一眼:“是不是开着一辆宝马x6,一共两个女人,有个是哑巴?”

  我连忙点头,说就是她们,同时心里放松了。就担心这两个女人出事,要琳琳和韩寒随便哪一个出事了,不敢去想发狂的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?

  小胖又交流了几句:“好的,你帮我重点保护起来,我们来之前不要让她们出去,也不准别人接触她们。”

  “现场惨不忍睹,确认了,那伙人就是宋磊。呵呵,这个畜生真的挺聪明,知道大家在这个时间段不会防范的。炸药都用上了,具体情况还要等张队回来调查,先不说了,我在开车呢?你准备两个新入行的伙计,让他们准备做笔录,没什么事,这次人家是受害人,没办法拘留,做完就放人。”

  小胖挂了手机,扭头看着秦武:“两个女人在局子里面呆着呢,不过听老张说她们受到了惊吓,也不跟别人讲话,就安静的待在房间里面。待会儿你们过去带人,这次算你们走运,本来打算连你们一起收拾的。”

  秦武听见韩寒没事,他紧绷的身子瞬间放松下来,嘴角挑起一抹不可一世的笑容:“收拾?你们收拾得掉么?”

  小胖也跟着笑了:“真以为我们警察不敢动你们吗?混到许天仁,宋辉或者你们这个级别,一般警察不会轻易动手。我们也知道能混到这个地步,背后是有靠山纵容你们的。出了事,会帮你们运转,过一段时间就能放出来。但这要看上头是不是真的想要办你们?”

  “等证据足够了,一抓就是一辈子的事情,你们谁都跑不掉。说实话,或许哪天我们觉得局子里面的证据足够把你们拉下来了,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。一动手,就绝对有把握弄死你们,不会给你们任何机会。然后我们就辞职,离开这里。”

  “要不是张队,我真心不愿意搀和你们市里的事情,山高皇帝远的,不少人还不懂法律意识。特别本地人,一些偏僻的村子,真想不通这里的官员是怎么给你们普遍法律意识的?养了一群饭桶,那些人比你们还可恶。不过你们别得意,再牛逼的人,总不能强过国家机器。”

  “就给你们说这些,自己有时间好好寻思一下。其实我最为韩寒感觉到不值,无缘无故的,被人拉下这潭浑水。小心把命玩丢了,钱再多,也得有命享受不是?今天就是例子,你们好好拼,最好把自身实力削弱了,等我们下手时也轻松点。”

  小胖笑着把烟头丢到窗户外面,哼着小曲儿,看起来心情不错。

  我注意到范园一语不发的靠在后面,谁都不鸟的样子,这个面瘫男是不是哑巴,我还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呢。随时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,比韩寒还要冰冷。

  来到局子里面,我们被分开带走。

  我来到一个隔开的小房间里面,小胖亲自给我做笔录,他直接把笔记本丢到我面前:“你自己写吧,咱们知根知底的,也没有别人,私底下随便应付一下就行。”

  我比较配合他,把事情的发生过程全部写了下来,当然关于我和酱瓜老王开枪伤人的事情全部被跳过了。我的笔录中,我们就是受到邀请来吃饭,然后完全无辜受牵连的三好市民,多冤不是?

  小胖拿起我的笔录一看,哈哈笑出来:“你小子就有那么点鬼机灵了,要说你们是无辜市民,我更宁愿相信宋磊是个好人。在我眼里,你们都是一个性质的,不分高下。浩子,只要把宋磊挖出来,你就可以离开了。到时候你想去哪儿都行。”

  “张队让我转告你,宋磊落网,他会帮你洗清通缉犯的身份。我们内部人员操作起来,比许天仁比你周转还要简单,到时随便找个人顶罪就万事大全了。”

  我笑着说:“那我得谢谢你们全家了,天天过担惊受怕的日子,我也够了。这通缉令真不是人上的,随便一个大意,就让警察给抓走了。”

  小胖整理了下资料,对我说道:“婷姐想见你,你待会儿出去你让人带你去她的办公室里面就可以了。剩下的没什么事,酱瓜老王他们做完手续也可以离开了。去吧,我还有事情,要去支援张队。”

  我好奇的问:“那么多人,还没有抓到宋磊?”

  小胖愣了下,他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:“有点怪,按理来说我们警方到达现场的时候,宋磊才跑出去。不应该啊,他就跟蒸发了一样,附近几条街道所有铺面和民用楼全部找过来了,就是没有人。那么肯定事先准备了接应的人,而且还是一个对本市路段环境很熟悉的人。”

  “每次都是只差一步。”

  “注意查查你们中间有没有内奸,人心隔肚皮,亲爹亲妈都能背叛,别说你们了。”

  小胖不说话了,皱着眉头走出房间。

  我走出来后,有个男子走了上来,说你好,是不是许浩。我点头说是,他又说婷姐让我带你去她办公室里面。

  我跟在他屁股后面,来到三楼,接着看见一个私人办公室。推开门,婷姐挽着长发,身穿女士警服坐在电脑桌面前。我估计她这种级别的,在里面最少是属于警花之类的。

  “啥事?”

  总觉得,我和婷姐之间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觉。

  婷姐端着茶杯站起来,走到我面前:“浩子,给我说说你的感受。”

  我明知故问:“啥感受?难道还让我发表一下获奖感言么,再说我这几天也没有买彩票啊。有事说事,怎么跟张少奇学了,说话拐弯抹角的。”

  婷姐咯咯一笑:“你别给我装,我还不了解你?就给我说说,你刚才经历的感受。我就想知道,在这种情况下,你是觉得威风,还是害怕?”

  她说话有点阴阳怪气的,我深吸了口气,扶着肋骨靠在沙发上:“能有什么感受?活着回来就烧高香了,你把我叫过来,就是故意来瞧我难堪的吧?”

  婷姐挨着我坐下来:“你变的太多了,我都怀疑自己还认不认识你的?浩子,收手吧,混社会没有出路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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